
《考古學》(Archaeology)雜誌最近公布2023年「全球10大考古發現」,位於陝西西安的漢文帝霸陵以「地下動物園」入選,殉葬坑內埋葬了11種珍禽異獸,專家指出,漢文帝建立「地下動物園」不但象徵了身分與地位,背後的目的可能與他生前愛好狩獵有關。
考古人員在霸陵挖出23座動物殉葬坑,裡面還放有陶俑、陶罐等,就像是動物管理員以及動物的飼料罐,殉葬坑內的動物種類共計11種,且全是珍稀野生動物,包含貘、貓熊、印度野牛、亞洲棕龜、東方狍、金絲猴、丹頂鶴、金雕、綠孔雀、褐馬雞等,宛如一座巨大的「地下動物園」。
古代的喪葬觀念為「事死如事生」,古人認為人死後會在地下世界繼續生活,因此對待往生者要像對待活人一樣,盡可能滿足他們的各類生活需求。而霸陵出土的珍奇動物也能凸顯出漢文帝愛好狩獵的形象,根據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胡松梅、研究館員曹龍等人整理的資料,霸陵出土的動物在西漢文學家司馬相如的《上林賦》、揚雄的《長楊賦》、東漢史學家班固的《兩都賦》、東漢士大夫張衡的《西京賦》,以及《漢書》等古文獻中都能找到。
不過出土大型動物殉葬坑的皇家墓葬,霸陵並不是唯一。陝西西安長安區韋曲南郊的神禾原戰國秦陵園,也出土了大量珍奇動物骨骼,秦始皇帝陵曾挖掘出土鹿、麂的骨骼,根據《漢書·貢禹傳》記載,漢武帝茂陵「妄多藏金錢財物,鳥獸魚鱉牛馬虎豹生禽,凡百九十物,盡瘞(ㄧˋ)藏之」,考古人員推測也有隨葬大量動物的可能。
但這些實體動物殉葬的目的多以「祭祀」和「飲食」為主,雖然都體現了「事死如事生」的概念,但與霸陵中珍奇異獸的觀賞性服務目的並不相同。有趣的是,這種「地下動物園」只在早期帝、后陵及太后陵發現,是墓主身分與地位的象徵,但從西漢後期開始越來越少,活牲陪葬逐漸被陶俑取代,「地下動物園」這個陵園配置逐漸消失在歷史長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