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1978年,美國一個初露頭角的小記者史蒂芬·列維,被上級指派了一個特殊的任務:找到一個叫托馬斯·哈維的人,並從他那裡尋找到被他偷走的愛因斯坦的大腦。這到底是怎回事,這個叫做托馬斯·哈維的人與愛因斯坦有什麼關係,他又為什麼要偷走愛因斯坦的大腦。故事的起源得回到1955年的4月。
愛因斯坦
021955年,4月18日,偉大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在普利斯頓醫院與世長辭,時年76歲。作為一名諾貝爾獎物理學獎的獲得者,當時的很多人都認為愛因斯坦是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人。因此,很多人都對他充滿了崇拜,據說,曾經有粉絲在沒有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,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剪下了他頭髮留作紀念。當然,也有許多人都想要研究一下他的大腦與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。也許是曾經狂熱的偶像崇拜給他留下了陰影,也許是冥冥之中預感到了什麼。在知曉自己時日無多後,愛因斯坦早早就立下了遺囑,他囑咐家人:將他火化,並把他的骨灰撒在不為人知的地方,不發訃告,不立墓碑。只是這樣一個願望注定不能實現,因為在他死後的第7個小時,他屍體最重要的一個部分:大腦,就被人偷走了。
03偷走他大腦的人是普林斯頓醫院一個叫做托馬斯·哈維的醫生。愛因斯坦過世後,原本的驗屍醫生因為臨時有事不能前往,於是醫術高超的托馬斯·哈維就被醫院臨時指派給愛因斯坦驗屍。早在很久之前,托馬斯·哈維就已經和愛因斯坦有過數面之緣,用今天的話來說,他就是愛因斯坦的迷弟,和很多人一樣,他對愛因斯坦的大腦充滿了好奇。為了對愛因斯坦的大腦進行深入研究,驗屍的時候,托馬斯在沒有得到愛因斯坦家人的許可下,悄悄的切開了愛因斯坦的頭顱,並將他的大腦完整的取了出來,然後泡在防腐藥水裡帶回了家。
托馬斯·哈維
一直到遺體火化的那天,愛因斯坦的家人都沒有發現。按捺不住興奮的哈維,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的老師齊默爾曼。不過,齊默爾曼是一個超級大嘴巴,在得知自己的學生偷走了愛因斯坦的腦組織後,他也很快的就向媒體吹噓,他有望從自己的一個學生那裡得到愛因斯坦的大腦用於研究。當這條消息在報紙上刊登出來的時候,對自己的父親被人挖去大腦,而自己卻情一無所知的漢斯感到十分憤怒。很快,漢斯就找到了罪魁禍首哈維。哈維對自己偷走愛因斯坦的大腦一事供認不諱,他對漢斯說,他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一心一意地想早日為人類解開天才大腦之謎,哈維向漢斯鄭重承諾,他只會把愛因斯坦的大腦用於科學研究,不會做其他任何無關的用途。
漢斯·愛因斯坦
儘管感到非常的奇葩與無語。可是看著眼前虔誠無比的哈維,漢斯最後還是原諒了他,免為其難地答應了他的請求。不過,雖然哈維說服了漢斯,但是他的上司顯然不能認可這種行為。畢竟公眾有多崇拜愛因斯坦,就有多憎惡這種“私留大腦”的行徑。在他們看來,哈維的擅作主張,給醫院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聲譽損失。因此,哈維被醫院開除了。04不過,這並沒有能夠阻止哈維繼續研究愛因斯坦大腦的決心。離開醫院後不久,哈維就正式開始了對愛因斯坦大腦的研究。他將愛因斯坦的大腦帶到了賓夕法尼亞大學,希望大腦皮質細胞學結構學研究能夠揭示出一些有用的信息。但是,哈維除了得到愛因斯坦的大腦重1230公克,這個甚至還比一般人的大腦要小一些的重量的信息外,沒有任何驚人的發現。不過哈維並沒有就此放棄,稍作休整後,他就帶著這顆珍貴的大腦來到了費城醫學院。在那裡,技術人員嚴格的遵照大腦解剖圖譜,將愛因斯坦的大腦切成了240塊薄片固定在玻璃片上。
為了方便攜帶,這些薄片都被裝在一個木箱子裡。不過,在把愛因斯坦的大腦切成片後,一個新的問題產生了,哈維雖然是一位醫術精湛的醫生,但是他並不是腦科方面的專家,他對人類大腦的理解從來都沒有超出自己本專業的範圍。他最多也只能診斷出一顆大腦是否有過萎縮,損傷等疾病。例如愛因斯坦死於腹主動脈瘤破滅就是由哈維診斷出來的。所以,除了給愛因斯坦的大腦稱稱重,拍拍照外,哈維什麼東西也研究不出來。按道理說,術業有專攻,既然自己無法進一步深入研究,哈維應該放棄了,或者說把研究轉給專業的神經科學家來接手。可是,固執的哈維依然選擇自己死守,每日帶著愛因斯坦的大腦寸步不離,甚至是不知所蹤。05儘管得到了愛因斯坦的大腦,但是對於哈維來說,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幸運的事情。由於哈維私藏愛因斯坦大腦的舉動,他被醫院辭退,再也沒能恢復在醫學界的地位。1978年,一個名叫史蒂芬·列維的記者,經過多番尋覓,終於在堪薩斯州找到了失蹤已久的哈維,得知,哈維在這些年來一直輾轉於美國各地。離開普林斯頓醫院後,哈維的工作找得並不順利,困頓的生活和別人在背後的指指點點,讓他的妻子不堪忍受,一直威脅他說要處理掉愛因斯坦的大腦。為此,他和妻子離了婚,然後獨自一人帶著大腦來到了堪薩斯州。
他利用自己的空餘時間研究愛因斯坦的大腦,但是都沒有什麼進展。也給一些神經研究者寄過大腦的樣本,但是那些人同樣沒有進展。而此時,距離愛因斯坦的大腦被偷已經過去了23年。為了生存,哈維不得不成為一名塑膠工人。不過,無論生活多麼困頓,哈維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拍賣掉愛因斯坦的大腦。面對大量慕名而來,想要斥巨資問他購買愛因斯坦大腦的收藏家,哈維一次次將他們拒之門外06愛因斯坦的大腦同樣也吸引了神經系統學家瑪利亞·戴蒙德。據說,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哈維打電話,希望哈維能給她一些樣本進行研究一直堅持了3年,哈維才同意給她四塊方糖大小的腦組織用於研究。不得不承認,戴蒙得是一個出色的神經學家,在與11位普通男性的大腦進行對比後,戴蒙得發現愛因斯坦大腦中的神經膠質細胞,要比其他人多出73%,戴蒙得認為,愛因斯坦腦中的神經膠質細胞比例之所以這麼高,是因為愛因斯坦對這部分組織的使用頻率比較高。戴蒙德就她的發現,發表了一篇關於愛因斯坦的大腦的論文,刊登在雜誌《實驗神經學》上。
瑪利亞·戴蒙德
但說實話,這並不是一個什麼了不得的發現,對於哈維最初想要研究愛因斯坦的大腦與普通人有何不同,並沒有什麼幫助。07雖然沒研究出什麼特別有價值的東西,但哈維還是實現了一個愛因斯坦生前的願望:橫貫美國。根據哈維的回憶,愛因斯坦在病中曾向他提過,他想要進行一次橫貫美國東西的旅行。但這一願望一直都沒有實現。為了實現愛因斯坦的心願,1997年10月,在作家帕特尼達的陪同下,哈維帶著愛因斯坦的大腦切片從新澤西州開車出發,一直開到了加利福尼亞州,自東向西,橫貫美國,全程超過4000公里。完成了愛因斯坦的遺願。
關於這次旅行,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故事。儘管愛因斯坦的大腦是哈維的私有財產,但美國很早已就意識到愛因斯坦大腦的重要價值。所以為了防止意外,美國聯邦調查局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。在旅程中,哈維一直不知道,在他從東到西走的這4000公里的路程中,聯邦調查局特工一直跟著他。1998年,86歲的哈維覺得自己的時間快到了,他想要為愛因斯坦的大腦找一個歸宿。在思考了很久後,哈維開車回到普林斯頓醫院,把愛因斯坦的大腦交給了那裡的病理醫生。在經過43年的流浪後,愛因斯坦的大腦終於又回到了原點。08在歸還大腦後,許多研究家開始發表各種言論。比如美國阿拉巴馬大學的安德森發現,愛因斯坦大腦皮質的神經元密度比較高,比較緊湊,所以可以高效率的處理各種訊息。但是,愛因斯坦皮質神經元的大小數量與平常人相同。只不過是因為它的皮質層比較薄,所以神經元的密度就比較高,比較高,而且對照組也只有5個樣本,所以也不算有所突破。2012年研究家,又發現,愛因斯坦的大腦用來處理複雜思維和決策的胼胝體要比一般人厚。但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頂尖科學家應該是女人的天下,因為女人的胼胝體要比男人的厚。
其實愛因斯坦的大腦和絕大多數普通人的大腦都是一樣的,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太不一樣的地方,也只是相較於同齡人,他的大腦退化的跡像比較少,也更加健康。事實上,天才與一般人的大腦究竟有什麼差異,學界上從來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。只是,在如此大費周章之後,依舊不能得出任何不一樣的結論,不知道如果泉下有知,愛因斯坦對於這些後人的所作所不知會作何感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