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常認為:中世紀是歐洲的「黑暗時代」,從政治經濟再到科學技術,都是一個大倒退。這種認知是準確的嗎?顯然這是不準確。
首先,中世紀真正衰退的地區只是歐洲原來的拉丁語地區,也就是從羅馬往西到伊比利亞、高盧和不列顛以及北非地區。歐洲北部原來日耳曼人生活的地區其實比過去有所進步。而在東方,東正教和伊斯蘭文明控制的地區也在緩慢發展,信仰東正教的拜占庭帝國還一度成為了橫跨歐亞非的大帝國。中世紀對於世界文明的重要性,並不亞於輝煌的古典文明以及後來的文藝復興。
從文明史的角度來看,中世紀扮演了一個承前啟後的樞紐作用,我們現在看到的那些歐洲主要的思想和文化流派,其實大部分都在中世紀孕育而生。要了解歐洲文明的底層邏輯,就得讀讀中世紀,而要了解世界文明,中世紀更是一塊不可缺少的拼圖。
從世界視角來看,雖然西歐在這段時間進入了文明的倒退時期,但中東地區的阿拉伯文明,以及東亞的中華文明,卻進入了各自發展的黃金時期。
在美洲大陸上的墨西哥地區,原住民阿茲特克人建立了宏偉的城市,著名的太陽和月亮金字塔就是那個時代的建築。而在南美洲的西部,居民們也已經進入到農耕文明社會,建立了讓人嘆為觀止的城堡。在北美洲的東部和中部,人們則從母系氏族社會向複雜社會過渡,而且他們已經掌握了較為先進的農耕技術。在寒冷的北極圈附近,因紐特人也住進了永久性的冰屋,從遷徙完成了定居。甚至,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島嶼上,雖然不同地區的人生活自成一體,但是他們並沒有一成不變地延續石器時代的生活方式。而是發展出了社會分工,在採集和捕獵的同時,也開始了農耕和畜牧。
在中世紀,世界文明在整體上還是在不斷發展的,只不過文明成就沒有之前古典文明時期那麼耀眼。
從時間維度上看,中世紀的動亂和衰退的時間也沒有上千年,只是一開始的幾百年。隨後世界各地都建立起了新秩序,並且為接下來的文明大發展和全球貿易做了準備。
具體說來,東亞地區在中世紀的發展可以分為三個階段:一開始的分裂時期,統一時期以及後來多個政權並存的時期,也就是遼宋夏金元時期。
古典文明在東漢末年終結,從那以後,中原王朝就陷入了分裂時期。西晉雖然短暫地統一過中原,但很快被推翻了。
其實,從有歷史記載開始到隋朝建立,中原大地上出現過兩次大的戰亂時期。第一次長期分裂是我們都熟悉的春秋戰國時期,第二次就是魏晉時期的五胡亂華。這兩次分裂的性質不同。
春秋戰國是不同政權共享同一種文化,其主要政權有很長時間的延續性。而中國在中世紀的這次分裂,則是不同文化的衝突和碰撞,混亂程度遠超春秋戰國時期,最後統一中國的隋朝,也是一個胡漢混合的政權。不過,也因為經過了這四個世紀各族群的混居與融合,也讓中華民族新的主體,或者說新的漢族形成了。
中原王朝的再次統一,要等到公元589年,由隋王朝來完成,東亞也進入到了中世紀的第二個階段。無論是隋朝還是後來的唐朝,都將整個中原農耕地區和草原遊牧地區統一了起來,這在中國歷史上是首次。
周邊的政權,包括朝鮮、日本和越南等,雖然是獨立的,但是也都認可中原文化和中原政權的主導地位。不過,也因為帝國疆域過於龐大,以至於隋和唐,其實難以長期對帝國的各個地方實施有效控制。因此,這個統一的第二階段,維持的時間大概只有一百多年,隨後草原地區就出現了很多獨立的政權,而中原地區則出現了軍閥割據的情況。最終,中原地區再次分裂。
在東亞,中世紀的第三個階段,是相對平穩的多政權並存階段,遼、宋、夏、金、元等政權先後出現。需要指出的是,一開始,這些政權之間還能保證相對和平,邊境也相對固定。不過,13世紀蒙古帝國的崛起,打破了這個看似「和平」的局勢。蒙古人建立的政權對中原的金和南宋發動了滅國的戰爭,再次統一了中原。
從東亞往西看,波斯帝國和印度在中世紀沒有太受到北方遊牧部落入侵的影響,歷史得到了很好的延續。從波斯繼續往西,我們就來到了原來羅馬帝國的疆域內了。在中世紀,羅馬帝國東邊和西邊的歷史走向完全不同。
在中世紀早期,東羅馬帝國保持著強大的經濟和軍事力量,稱得上是一個幅員遼闊的強大國家,東羅馬帝國也就是拜占庭帝國。在原先羅馬帝國的西部疆域,出現了大約兩個世紀的戰亂時代,那是歐洲最黑暗的時期。在這個過程中,一些蠻族,比如哥特人和法蘭克人都建立了自己的政權,成為了歐洲地區的新主人;而另外一些蠻族,比如汪達爾人和匈人,或許曾經一度取得過軍事上的成功,但最終逐漸被歷史淘汰了。
中世紀的混亂之後,西歐的局勢開始清晰起來,在絕大部分時間裏,那裏是多個政權並存的,不過它們都信奉基督教。
在中世紀的中後期,位於亞歐大陸中部的阿拉伯帝國崛起,阿拉伯文明進入了它的黃金時代。在歐洲,拜占庭帝國不斷地衰弱,而西歐通過分封制出現了大量獨立的政權,它們時而通過婚姻合併,時而重新獨立,逐漸走出了黑暗。
而在原先羅馬帝國的西部疆域,出現了大約兩個世紀的戰亂時代,那是歐洲最黑暗的時期。在這個過程中,一些蠻族,比如哥特人和法蘭克人都建立了自己的政權,成為了歐洲地區的新主人;而另外一些蠻族,比如汪達爾人和匈人,或許曾經一度取得過軍事上的成功,但最終逐漸被歷史淘汰了。
中世紀的混亂之後,西歐的局勢開始清晰起來,在絕大部分時間裏,那裏是多個政權並存的,不過它們都信奉基督教。
在中世紀的中後期,位於亞歐大陸中部的阿拉伯帝國崛起,阿拉伯文明進入了它的黃金時代。在歐洲,拜占庭帝國不斷地衰弱,而西歐通過分封制出現了大量獨立的政權,它們時而通過婚姻合併,時而重新獨立,逐漸走出了黑暗。
到了中世紀後期,蒙古帝國崛起,蒙古大軍幾乎席捲了整個歐亞大陸。最受影響的除了中原王朝之外,還有地處歐亞大陸連接部的阿拉伯文明。事實上,阿拉伯文明也是從此由盛轉衰的。而在歐洲,由戰爭帶來的黑死病在歐洲泛濫,大量人口死亡,直接改變了歐洲的格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