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不思議

夢去哪兒了?醒來時還清晰的夢,為什麼很快被淡忘細節或忘記?



為什麼有的夢感覺很真實,起床後卻只記得一點或完全忘記?
這個問題涉及睡眠階段與夢的關係,以及人類記憶處理問題。睡眠階段與夢幾千年來,人們從來沒有中斷過對睡眠與夢的探索,卻始終不得門徑,直到腦電圖這種睡眠研究神器的出現。

根據腦電圖的特徵,人類睡眠被分為4個階段(開始分為5階段,2007年美國睡眠研究所將原先的第3和第4階段合併為新的第3階段)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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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和第二階段也是人們常說的淺睡眠階段;第三階段是慢波睡眠階段,也是人們常說的深睡眠階段。這三個階段又合稱非REM(快速動眼)睡眠,以對應於REM(快速動眼)睡眠階段。研究已知,人類的夢主要發生於REM睡眠階段。而且,這個睡眠階段的夢“真實”生動、畫面感強,還可以五彩斑斕,故事還可以帶有情節和細節,有的夢可以伴有強烈的情緒反應。雖然,非REM睡眠階段也可以發生很少零星的夢,但要呆板粗糙模糊的多。如果把REM睡眠階段的夢比喻成電影,那麼非REM睡眠階段的夢不過是散落的朦朧的照片。因此,我們在醒來感覺到“很真實”的夢,應該是REM睡眠階段的夢。絕大多數的夢沒有形成記憶,或很快被忘記關於夢,人們最為感慨的恐怕就是記不住,或者忘記——“中間醒來還記得清清楚楚,又迷糊了一小陣,就再也記不得了”。實際上,不記得或忘記才是人類打開夢的“正確姿勢”——一個人的一生約有6年的時間處在夢鄉,真正能記住的有多少?寥寥無幾。這是為什麼呢?這其實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現象——人類夢和記憶特性決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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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,關於記憶的確切神經機制還沒有透徹瞭解,但是,已知人類的記憶可以分為感覺性記憶(超短期),短期記憶(包括從記憶庫暫時調用的工作記憶),以及長期記憶。其中,人類腦一生所處理信息的龐大無法估量,最終能轉化成長期記憶被永久儲存(期間也發生丟失)於腦內的遠遠不及九牛一毛,其他的全部被丟棄在各個處理階段中。而夢則是神經記憶網絡一些原本不相干的內源性信息“不經意間”合成而來,非常類似於閃爍的霓虹燈,這種夢的信息僅僅一閃而過,絕大多數根本沒有被意識到,不會被注意到(睡眠中呢),因而更不會形成記憶,遑論是可以回憶的記憶。即使是極少數被意識到的,甚至形成短期記憶的,也很快會被遺忘掉。能轉化成長期記憶被記住,並可以回憶起的夢比鳳毛麟角還鳳毛麟角。為什麼有的夢能記住,有的記不住,有的很快被遺忘?

這首先主要取決於我們從哪一個睡眠階段醒來。如上所述,REM睡眠階段充滿了鮮活生動、色彩斑斕的夢。實驗室研究發現,如果將受試者在這個階段(腦電圖監測)喚醒,絕大多數人都會意識到自己在做夢,而且夢通常是生動的、帶有畫面細節的“真實”的夢。此時,如果不再在短時間內重新進入睡眠,很多夢都會被記得,甚至形成永久記憶可以被反覆回憶起來;尤其是帶有刺激性故事,強烈情緒反應的夢。相反,如果在非REM睡眠階段被喚醒,幾乎都不會有夢;即使有極少數朦朧的散夢,也不會形成印象,更不可能被記住。我們知道,一個人每晚約8個小時的自然睡眠可以分為多個約90分鐘的週期,每個週期包含上述幾個睡眠階段。

每個週期的睡眠階段通常的順序是第一、二、三階段睡眠漸次發生;然後從深睡眠進入淺睡眠再進入REM睡眠,或者從深睡眠直接進入REM睡眠。但是,每個週期包含的各個睡眠階段並不一致,通常在前半階段更多時間為深睡眠,幾乎沒有REM睡眠;後半階段則相反,更多的REM睡眠,少或缺乏深睡眠。因此,早晨我們有更大機會從REM睡眠中醒來,尤其是被驚醒時,比如依賴鬧鐘叫醒的人,往往更容易意識到做夢。而且,如果當時直接進入清醒狀態,不再入睡就會記住生動真實的夢。相反,如果在前半夜被意外叫醒,通常不會有夢。但是,我們從睡眠中覺醒的階段,往往是處在半睡眠的朦朧狀態。因此,即使有夢,或者記住了夢,這個過程中夢也會逐漸“褪色”

——真的可以從彩色夢變成黑白夢——這也是多數夢是黑白夢只有少數夢是彩色夢的原因。

同時,夢細節也會變得模糊,直到被整體忘記。很多時候,我們並不是一次就醒轉起床,而是極其短暫醒轉很快陷入一個短時間的淺睡眠。等再次醒來,剛才還清晰記住的夢早已被淡忘甚至完全失去印象。有時候,僅記得剛才醒轉時正在做夢,至於剛才還“清晰”記住了的夢的內容細節,卻怎麼都回憶不起來。這就是為什麼有的夢能記住,有的記不住,有的記住了很快被遺忘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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