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相較於劉備,真正一天到晚哭不停的是曹操。曹操哭過鮑信、橋玄、典韋、張邈、袁紹、曹沖、袁渙、龐德、郭嘉、荀攸等一大票人,不管是自己、兒子、部下、戰友、敵人等,曹操統統哭過,總計約十五次;除了哭以外,曹操也愛大笑,算是性情中人。情緒以外,曹操從不遮掩欲望,不僅有廣為人知的人妻癖好,還非常愛吃。
曹操不只愛吃,還曾編撰過名為《四時食制》的美食書,雖然如今已經散佚,不過在《太平御覽》中,可以看到這本書記錄了十四條魚從產地、外型、大小到吃法,可見曹操吃魚吃出了心得。除了吃魚以外,曹操也愛喝酒,甚至還會釀酒。根據《齊民要術》記載,建安元年(一九六年),曹操曾進獻家鄉的酒給漢獻帝,但奇特的是,他不只獻酒,還連帶提供釀法。
〈上九醞酒法奏〉:「臣縣故令南陽郭芝,有九醞春酒。法用曲三十斤,流水五石,臘月二日漬曲,正月凍解,用好稻米,漉去曲滓……三日一釀,滿九斛米止,臣得法,釀之,常善;其上清,滓亦可飲。若以九醞苦難飲,增為十釀,差甘易飲,不病。今謹上獻。」
「九醞酒法」是亳州名酒,曹操還向漢獻帝建議,如果喝了覺得太苦,還有改進方法,可見他確實是懂釀酒的酒癡。
二○一八年九月十九日,金氏世界紀錄公布一項新紀錄,認定「九醞酒法」是世界上現存最古老的蒸餾酒釀造方法,可見曹操不只愛酒、寫酒,更懂得釀酒妙法。
除了喝酒以外,曹操為了養生還喝過尿,他聽民間方士建議,有時早起會喝尿來調養身體,堪稱最早的尿療法提倡者。
《後漢書.方術列傳》:「甘始、東郭延年、封君達三人者,皆方士也。率能行容成御婦人術,或飲小便,或自倒懸,愛嗇精氣,不極視大言。甘始、元放、延年皆為操所錄,問其術而行之。」
官方史料記載以外,對於曹操吃貨的民間傳說更是生動。例如曹操曾在逍遙津屯兵,有次因政務繁忙、勞碌成疾,在治療過程中,廚師選取當地嫩母雞,加入九醞酒(古井貢酒),再按照醫生建議將天麻、杜仲等中藥入菜,佐以開胃的辛香料,製成藥膳雞;當士兵端到曹操營帳時,原本食欲全無的曹操,突然聞到雞湯香氣,竟一口氣把湯喝完,三日後漸漸恢復元氣,下床繼續上班,日後更經常叫夥房兵做這道菜,做法就此傳至合淝各地,民間就把這道菜叫做「逍遙雞」、「曹操雞」了。
另一個傳說發生在官渡之戰,當時曹營軍中缺糧,很多士兵耐不住饑餓,開始徒手挖地上的泥鰍來吃,這些士兵因違反軍令,私自外逃而被軍官抓起來,曹操聽到呈報後,親自審問說:「泥鰍這玩意兒能吃嗎?好吃嗎?」士兵回說泥鰍洗乾淨後,用泥巴糊起來烤,味道可好吃了。
本就因為缺糧而頭痛的曹操,聽到後當即下令三軍動起來,統統來抓泥鰍吃(其實是自己想吃),這才度過難關。官渡之戰後,曹操班師,還令御廚做一道改良後的泥鰍菜犒賞兵士,從此大家就把這道菜叫做「官渡泥鰍」。
還有一次,曹操突然有急事找曹植。曹植趕來時,曹操發現他的嘴角有沒擦乾淨的液體,隨口問了剛剛在做什麼?曹植回說朋友送了上好的食材,便差人做了羹湯,想先試飲一碗,現在就為父親盛一碗來。曹操接過碗,喝了一口後欲罷不能,三兩口便喝個精光,詢問湯取名了嗎?曹植說這叫七寶羹,因為融合了人參、枸杞、桔梗等七種中草藥,結合駝蹄熬製而成;曹操想了一下,便對曹植說,七寶羹雖聽著好,但此羹若沒有上好的駝蹄,完全撐不上檯面,不如直白一點,改為「駝蹄羹」,從此「駝蹄羹」就成為曹操招待貴客的菜單之一。